卡戎island

【排乙】今日大雪

*月岛萤单人向

*OOC🈶，矫情的自我写照🈶

*加回礼3.3k，阅读愉快

*Summary:少年时代错过的双向暗恋和大雪里的重逢。

  

（回礼部分有参考八月长安《时间的女儿》如果没记错的话）

 

寒风翻起漫漫长冬

所幸我们还能并肩行走。

 

part 1.

算起来，已经有四年没有和月岛萤有过联系了。也已经有四年，没踏上过宫城的土地了。

 

你走下飞机后惊讶的发现熟悉而又陌生的家乡也纷纷扬扬飘起了雪花，六角形的冰凌从不知何处落下，大概是没有下多久，雪花落在地上，还没有堆积起，只是打湿了地面，也让你的心变得潮湿。

 

回到家放下了行李便又走出家门，在记忆里仍然明晰的小路上慢慢走着，回忆和漫天大雪一起落下竟然有些近乡情怯的意思。

 

你并没有雪天打伞的习惯。曾经也嘲笑过月岛萤冬天时常携带着伞，那时候你们离分别不远，并肩走着，少年的眸子里少了几分平日的戏谑，没有打开手里的伞，任你嘲讽。他伸出手理了理你胡乱围在脖子上的围巾，小心翼翼甚至没有碰到你的脸颊，你感受到他的手指带来的寒气，下意识侧过脸躲了躲，月岛萤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你的手在口袋里潮乎乎的攥紧那个绣了许久的福袋，指甲扣进掌心，好像比绣的时候针一不小心刺进了手指还要疼。如果是月岛萤的话，指甲都修剪的干净整洁，即使攥紧了手也不会有这种困扰吧。你想起自己刚装上不久的长长的甲片，又想起二年级那年你听说了“打排球需要干净的双手”之类的说法，于是午休时间偷偷观察着月岛的手——修长干净，指节分明，指甲打理成漂亮的圆弧形。那时他被你灼灼的目光看得睁开了眼，抬起头后被你凑近的脸吓了一跳，向后仰着拉开距离，即使是坐在座位上也能居高临下地看着你，被制服袖子压出了印子的额头和还没来得及带上眼镜而直接望着你的金色瞳孔让他看起来柔和了不少，然而开口却依旧是不饶人的语气：“你干嘛呢？趁人之危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晌午的阳光懒散地洒进来，给两个人的耳廓镀上绯红色的边框。

 

——但是现在，你的脸上依旧是笑吟吟的，睫毛上挂上雪花，呼出的白色雾气向上飘，凝结成晶莹的水珠。这样的话，哪怕红了的眼框也不会有人察觉出什么吧。你心里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悄悄抬眼望向身旁的人，他也是低垂着眉眼，乌野的理智让你看不透他的心思——什么时候都是这样，两三个年头来微妙却暧昧的，忽远忽近的距离。

 

那天的路格外遥远，寒冷的天气里几乎只有你们两人，走在飞扬的雪花之间。你看到前方一盏暗淡了的，闪烁着的路灯，忽然无厘头地回头看了一眼。来时的小路通向夜幕深处，身后两个人的脚印没过多久便被薄雪覆盖，再望向远处，好像脚印是从虚无里凭空出现的似的。

 

一瞬间觉得好没意思。月岛萤低头走着，你回头停下他才反应过来，在离你两三步远的地方站住了脚——他也把手揣在口袋里，你总是想伸出手去挽住他的胳膊，环绕着，再伸进口袋——只是你一次都没有这样做过。背后的目光带着疑惑，你却没有开口，口袋里的手放开了福袋重新攥成拳，转身抬起头却没有看他：

 

“那么阿月，再见吧，请……不要来机场送我了。”

 

 

此时此刻，记忆和眼前的景色重合，只是那盏犹豫不定的路灯早已被换成了一批散发出暖黄色光芒的崭新路灯，光晕在落雪里散开成为温暖的球状，寒风里也给人传递着温暖。

 

如果当年也是这样的路灯，就有勇气把福袋递给他，然后说出自己的心意了吧。你用手拂去头顶的雪花，把下巴埋在被系成整齐的Y字形的围巾里——你早就不需要有人帮你整理凌乱的围巾，故地重游却还是耿耿于怀。

 

你冻的有些发懵，公交站勉强可以落脚，站在窄窄的平台下，看到夜色里急匆匆走向这里的人影——也是被冻到了吧，谁会单细胞到大冷天冒雪出来散步，你嘲讽着自己和对方，那个身影慢慢靠近，你若无其事的背过身去观察国中时期就烂熟于心的公交路线图，然后被身后的人带着迟疑喊出了名字。

 

转过身的短短数秒变得格外漫长，但你还是这样做了。

 

四年未见的月岛萤站在你的左后方，被路灯打上金色的灯光。

 

“好久不见。”

 

part.2

 当理智的乌鸦坠入爱河，第一反应却是拼命否决这个念头。

 

这就是月岛萤所经历的。

 

他说这只是荷尔蒙在作祟，绝对和爱没什么关系。

 

曾几何时，和日向影山并列的“单细胞小姐”在心里忽然开始占有了一席之地。国文课上一次不经意的抬眼，他习惯性的看向你的方向。于是看到坐在窗边的你左手不自觉的缠绕着后颈几缕不听话的碎发，右手胡乱在稿纸上划着，名叫理智的弦忽然松动。

 

这很危险。

 

月岛萤无法描述这样的感觉。只是无法在有你的体育馆再轻易表示自己“无气力”，只是在每天去坂下商店的时候会不自觉的翻翻你喜欢的杂志，或者是在买草莓蛋糕的时候，对你喜欢的巧克力口味多看两眼。

 

很麻烦啊，如果被对方发现，一定会很困扰吧。月岛萤想。他刻意驯服自己的想法，荷尔蒙而已，一定只是这样。

 

可是两个都带有不纯目的的人又怎么可能因为刻意为之的距离疏远。月岛萤还是和你越走越近，直到有一天被同级生询问“你们居然没有在一起吗”。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原来在别人看来，他对你已然是不一样的啊。月岛萤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他敢肯定，他是不会让别的女生碰他的耳机的——更不要说像你一样，在他这个曾经被菅原学长检查了歌单以后戏称他患有“音乐洁癖”的耳机里，下载了不属于他听歌范畴的音乐了。

 

他记得那天的雪，不知所起何处，就纷纷扬扬不由分说地落下。他不能阻止你走出宫城寻找新天地，就好像他不能阻止这场带着离愁别绪的大雪落下一样。

 

爱太沉重了，你们都是那样小心翼翼，不敢轻易说出了口。

 

水汽压成云层，不堪负重降落变成雪花。明明爱意已经那样沉重了，却谁都没有让它落下。

 

月岛萤伸出手理了理你的围巾，“你愿意让我爱上你吗。”他在心里问着。可是你下意识的躲避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慌忙抬起滞留在半空，才收回了口袋。

 

请让这条路再长一点吧。月岛萤笑自己这唯心主义的想法，眼镜蒙上雾气，朦胧里道路好像真的看不见尽头。

 

半晌月岛萤才反应过来身旁的你停住了脚步望向身后，他也回头，属于你们的两串脚印被雪淹没消失在脚下——要是走得再坚定一点就好了，可是现在分别已经不远，表白什么的，只会给她平添一些不必要的烦恼吧。不要让我一时冲动带给对方困扰。只是青春期荷尔蒙的作用罢了，仅此而已。

 

可是月岛萤也没有想到，他会对你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即使联系变少，他还是知道了你近期好回到宫城的消息。下午竟然飘起了雪，他的记忆铺天盖地的袭来，把他拉回到那个让他耿耿于怀许久的一塌糊涂的告别的晚上。他没有办法在房间里坐下去，索性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和漫无目的的雪花一起。

 

他想起来这批路灯换的时候自己还站在车站里出神地看了好一会，从此这条路变得明亮，记忆里有着昏黄路灯的那个晚上却怎么都明亮不起来，要是那时灯光再明亮些，是不是脚印就能再清晰一些呢？他思绪飘离着，脚步匆匆，抬起头面前却是在熟悉不过的公交车站。以及那个歪着头打量站牌的，哪怕穿衣风格迥异于四年前，却依旧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好久不见。”

 

part 3.

 

我们的故事曾断在雪中，那么就在这个雪夜再续好了。

 

说爱我吧，说想念吧，说永远不会离开我吧。在暖黄色的路灯下拥抱吧，羽绒服面料会窸窸窣窣好像精灵在嬉闹；在明亮的路上十指相扣吧，挽住你在揣进口袋，岁月也不能吹散。

 

愿每一个人在这个冬天都能够不留遗憾。

 

寒风翻起漫漫长冬

所幸我们还能并肩行走。

 

｜卡戎

｜2022.12.08

｜01:42:15